【案情】
2011年4月1日零时30分许，被告人韦存乐开摩托车搭着刚刚认识的李某（女，1997年11月6日出生）由钟山县清塘镇风坳口附近的老公路往清塘镇方向行驶，行至清塘镇风坳口路段的路边时，产生强奸李某的念头。被告人不顾李某的反抗，强行把李某抱跌在地，用手摸李某的乳房，后用双腿压住李某的双手，将李某的内外裤脱到小腿部位，用手指抠其阴部，由于李某呕吐并说肚子疼，被告人韦存乐自动中止对李某的侵害。经妇检，被害人处女膜完整。
【审判】
钟山法院认为，被告人韦存乐违背妇女意志，以暴力手段欲强行与未满14周岁的幼女发生性关系，其行为已触犯了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三十六条之规定，构成强奸罪。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韦存乐犯强奸罪罪名成立。被告人欲奸淫不满14周岁的幼女，并给被害人造成精神上的损害，本院依法从重处罚。在犯罪过程中，被告人韦存乐自动放弃犯罪，属犯罪中止，依法减轻处罚。被告人归案后，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，依法从轻处罚。据此，对被告人韦存乐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。
【评析】
本案中，被告人在犯罪过程中，因被害人呕吐并说肚子疼而自动放弃犯罪，属犯罪中止。我国刑法第二十四条第二款规定：“对于中止犯，没有造成损害的，应当免除处罚；造成损害的，应当减轻处罚。”按照该规定，对中止犯的处理，首先应当认定是否造成损害，然后再决定是适用免除处罚还是减轻处罚。可见，判断是否造成损害，是对中止犯正确适用刑罚的关键。
什么是“损害”，怎样确定“损害”？ 笔者认为，“损害”应当包括以下三个方面的危害结果：
一是有形的物质损害。即犯罪中止造成的是具体测量、有形的、物质上的危害结果，一般来说，行为人此时的行为已经造成了较大的危害，应当对其进行处罚。如故意杀人罪中，被告人在行凶过程中，自动中止了犯罪行为，但已造成被害人轻伤以上的危害后果，就只能适用减轻处罚的原则而不能免除处罚。
二是无形的精神损害。我国刑法所保护的客体多种多样，如侮辱罪、诽谤罪、强奸罪所保护的为公民名誉、人格权利，是对公民精神层面上的一种保护。因此，造成他人精神上的损害，虽然不是有形的、物质上的，可以具体测量的，但也是我国刑法规定的危害结果。中止犯造成这样危害结果的时候，也只能适用减轻处罚的原则而不可以免除处罚。
三是扰乱正常秩序。除物质上和精神上的损害外，我国刑法所规定的危害结果，还包括各类有序的状态，因此，中止犯的行为如导致社会秩序严重混乱时，也应当认定行为人造成了危害结果，对其只能适用减轻处罚的原则，而不能免除处罚。
本案中被告人韦存乐对被害人仅使用了轻微暴力，虽然没有造成被害人有形的、物质上、可以测量的危害结果，但是，被告人属于实行阶段的中止犯，其对被害人的侵犯是面对面的、直接的，被害人可感知的，实质上也对被害人实施了抚摸乳房及抠摸阴部的行为，侵害了妇女无形的、不可侵犯的性权利，导致被害人李某事发后常常无法入睡，不敢外出，且外界传言被害人因此事怀孕并嫁人，给被害人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压力和痛苦，故对被告人韦成乐只能减轻处罚而不可能免除处罚。因此法院根据被告人的犯罪情节、认罪态度等作出前述判决是正确的。
作者单位：广西壮族自治区钟山县人民法院